一卷水

“共与白雪渡辉夜”

少年总是懵懵懂懂。在莽撞的年纪故作深沉地看向未来。

从地下仰望地铁口,稀稀落落的树枝上不知何时积了一片雪。这里这时候似乎不该是下雪。电梯缓缓上升,晃一看,口子越来越大,没带伞的人,由头到身子渐渐露出来,以及那看错成落满了雪的树,也不如所想的那般纤细。原先那树枝上压着的,其实是苍白色的天空。

撑起伞,走出地铁站。远方的阴云是灰色的。人行道被马路一次又一次挤压,已是变得又窄又细。沿着盲道走,还要小心避过黄色蓝色的单车。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男人匆匆忙忙从身边快走过,却还不忘吐口烟圈。任它消散在苍白色的空气中。

路过黄色的石桥,前方是一位拉二胡的卖艺人。一位骑着上世纪自行车的老人,投了几枚硬币下去,正起身。硬币在有不少锈的铁罐子里发出清脆的敲击声。隐隐的,似乎还有余音。

卖艺人双手都用在了二胡上,墨蓝的伞柄被膝盖夹住,他有些佝偻的样子,伞将他的面貌遮了,只看见褐色的短羽绒服,牛仔长裤和一双黑色鞋子。

他拉的并不怎么悦耳,或许是局外人听不出来那种韵味,又或是现代青年并不怎么喜欢这种曲子。

走到前方拐弯处,是一家水果店。橘子苹果最多,撇一眼苹果,看见上面写着特价2.8一斤。

再往前,左边的是超市,右边的是包子铺,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只是应付每日的居民,还是可以的。

店铺杂杂碎碎,与小弄堂一墙之隔的却是所学校。没戴眼镜,看不清细节,只是教室门前的励志标语贴,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年头了,和着这被雨天渲染得有些灰的学校,似乎都蒙了层历史的霾。

路不宽,却还是被路边的车占了一大部分。铁栏杆门一推就开,这是挨着北面的废弃工厂而建的,小型半棚户半居民楼的围院。院内小道曲折,也只够容下一个人走。一个房间不到十几平方米,便是一人,或一家庭,厨房与卫生间都是公用,倒也没发生什么激烈吵架。白班夜班加工班,大部分人的时间都错开。这还不错,只是背靠高楼,太阳并不怎么照得到这。今天是阴雨天。但也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两样。


评论

热度(1)